相關連結: 講稿; 2009 年續集: DRM, TC, 與完封 Analog Hole 的銀河帝國

迎接資訊人權貴時代

Darth Vader 和 Luke Skywalker 手拿光劍, 不發一語地凝視著對方, 時間好像停了下來。 太空船艙的背景開始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擺滿各種混音設備的錄音室; 兩人手上的光劍也變成了樣式新穎的隨身聽 PDA 手機。 時鐘再度開始走動時, 兩人都沒有察覺任何異樣, 彷彿他們的戰場從來就是資訊/媒體科技界而不是銀河聯邦一樣。

Darth Vader Vader 終於開口: 「今天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千萬不要告訴你那些使用 Apple iPod 的朋友們; 也不要洩漏給將來使用 Microsoft Zune 的消費者知道。 還有所有使用特殊手機/播放器收聽下載音樂的人, 跟 kindle 電子書消費者, 他們都是我們盤子裡的肥羊。」

「準備接受事實了嗎? Luke, 你要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你是資訊人, 你是權貴。 數位時代, 能夠寫程式的我們, 就是權力的擁有者。 善用你的權力, 可以讓消費者心甘情願地送上大筆大筆的鈔票, 同時交出他們的電腦掌控權, 並赤裸裸地展現他們的隱私。」

「聽你說得容易!」

「看到路上那些喜歡聽音樂, 喜歡看隨身電影的芸芸眾生了嗎? 抓對動機, 沒有什麼不可能。 人會為自己的興趣而交出一切, 包含自由。」

Darth Vader 詳細解釋: 「首先我們要寫一支播放軟體, 例如叫做 Win-us Money Prayer 好了, 裡面加入 "數位權利管理" 機制 (Digital Rights Management), 在播放任何一首歌曲之前, 要先檢查授權狀況, 使用者的播放歷史, 並且連線回總公司確認公司最新的數位權利管理政策。 視總公司當時的政策而定, 如果使用播放的次數太多, 或燒錄的次數太多, 或停止租約, ... 等等, 我們的程式就拒絕播放。 你會寫程式, 你知道這部分的邏輯多麼容易寫, 不需要我多說。 有了這麼一點邏輯, 我們 Sith 黑暗團隊總公司將來要管理這些音樂/電影下載用戶, 就方便多了。 比方說, 我們推出新款的隨身聽, 消費者卻不願意升級, 怎麼辦? 很簡單, 總公司這邊只要下令三個月後所有 Win-us Money Prayer 停止工作, 消費者就不得不乖乖地買我們的新機。 Apple 的 iTunes/iPod 在這方面就做得很成功, 雖然他們還不敢把消費者的脖子掐得太緊。」

Luke Skywalker

「別傻了, 誰理你呀? 隨便跳出個程咬金寫一支軟體取代我們的 Win-us Money Prayer, 消費者就解套了。 或者寫個轉檔軟體, 把我們獨家專屬的音樂檔案格式轉成開放檔案格式諸如 mp3 或 ogg vorbis 等等, 那麼市面上所有的 mp3 播放器都可以播放, 更有一大堆免費的音樂播放軟體可以用。 到時候不要說消費者不買我們新款的隨身聽, 就連電腦上我們的播放軟體他都不用了! 你難道不知道嗎? 至少有兩套自由軟體可以 不受限制地播放 iPod 甚至還有 JHymn 可以把 iPod 用的 DRM 保護格式 .m4p 跟 .m4b 轉成 mp3, ogg vorbis, 跟其他許多格式。」

「啊, 我說過資訊人要懂一點法律。 你知道為什麼美國許多軟體及媒體大廠要花那麼多錢遊說國會通過 "千禧年數位法案" (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 嗎? 就是因為他們有眼光, 有遠見, 才讓你說的事情早在八年前就變得不合法了。 DMCA 裡面有一條 "anti-circumvention provisions",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 "防止相容條款", 任何其他程式設計師只要膽敢撰寫轉換檔案格式的軟體, 不論他有沒有參考我們寫的程式碼, 我們都可以告他! Apple 為什麼不告 JHymn 的作者? 可能是因為無利可圖; 不過更可能是因為暫時不想驚動消費者。 年輕人, 煮青蛙要慢慢加溫, 讓青蛙覺得舒服得像在洗澡一樣; 千萬不能操之過急, 否則青蛙馬上就跳出來了。 我們變成權貴的年代才正要開始; 如果一下子逼急了消費者, 就別想玩下去了。」

Darth Vader 停頓了一下, 又補充說: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Apple 不夠大。 如果是微軟, 可能就不怕消費者的負面輿論。 微軟的 Windows Media 第 10 版與第 11 版 DRM 格式 ("PlaysForSure"), 最近被暱名的程式設計師 viodentia 撰寫 FairUse4WM 破解, 微軟甚至連 DMCA 的 "防相容條款" 都還不需要提出, 就敢冒著侵犯言論自由與隱私權的大不韙, 要求調查作者身份。 畢竟只要你壟斷了市場, 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消費者抗議就抗議吧, 難道還能抵制微軟的產品嗎? 除了一些自不量力的可笑企鵝支持者, 今天所有人的生活都離不開微軟, 一點批評對它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再回頭看看 Apple 的市場大小, 就不難理解兩者態度的差別。」

「可是就算微軟可以揪出那個匿名程式設計師吧, 傷害已經造成, 消費者那還會乖乖地交錢呢?」

「啊, 人無遠慮, 必有近憂。 這一切都有配套措施的, 你太小看這些成功人物的視野了。 早在多年以前, 微軟和其他資訊大廠就極力推出 "信任運算" Trusted Computing 的概念, 要求硬體廠商配合。 事實上現在的電腦都已經有完善的 TC 晶片, 只差作業系統來啟動它而已。 透過硬體機制與作業系統的配合, 作業系統生產商可以隨時遠端遙控消費者的電腦。 目前 Windows 對於一般電腦的 監控 (不分家用, 公司, 或政府機關, 一視同仁), 僅限於每兩週 回報 一些重要的基本資料; 將來勢必進步到: 消費者要執行任何軟體, 都必須連線到作業系統指定的主機請求許可。 像這種未經認證的軟體, 將來消費者就無法隨意執行了。 或許這次的 FairUse4WM 事件會造成一些眼前的損失; 但我猜想即將推出的新版作業系統 Vista, 必然會啟動至少一部分的 TC 機制。 未來新版的專屬檔案格式, 就不怕這些轉檔軟體的破解了。 現在我們要鞏固資訊人的權貴地位必須仰賴法律, 像是用戶授權同意書 End User License Agreement, 軟體專利 Software Patent, 及 DMCA 的防止相容條款等等保護機制, 這是非常耗時耗力的事。 將來資訊人的權貴地位則靠軟體與硬體聯手, 透過網路, 中央集權統一自動化控管, 我們將不再需要提告訴, 上法庭去處理消費者這些惹人厭, 傷害我們權益的使用惡習。 我們將不必再跟態度曖昧的法官廢話, 聽他大談數位消費者基本權利 The Consumer Technology Bill of Rights。 什麼叫做 "合理使用權" Fair Use? 到底是一天可以聽兩次, 還是總共可以聽十次? 什麼時段可以聽? 在那些地方可以聽? 必須搭配購買那幾份授權及相關產品才可以聽? 允許消費者使用那些軟體? 不該讓他們用那些軟體? ... 有了 DRM 與 TC, 所謂 "合理使用" 的範圍, 我們說了就算。 只需要從總公司調整一下設定, 千千萬萬, 上億的電子消費產品用戶, 都立時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數位內容的權利, 我們資訊大廠 終於可以簡單管理; 消費者的電腦, 我們資訊大廠 終於可以信任了。 這就是 Digital Rights Management 與 Trusted Computing 的真義, 現在你明白了嗎?」

Luke 還沒有學會沉穩。 他不屑地說: 「你以為消費者都是傻瓜肥羊, 一定都會乖乖升級嗎? 繼續用他們的舊軟硬體, 用那些沒有 DRM, 沒有 TC 的軟硬體就好了; 誰笨到要花錢買繩子套到自己的脖子上?」

「這真是個有趣的問題。 我以為你雖然不瞭解法律, 但至少瞭解消費者心理, 瞭解煮青蛙, 瞭解行銷術。 顯然你那些 絕地武士 朋友們 Obi-Wan Kenobi 和 Yoda 並沒有把你教好。 問問你身旁的人, 誰會堅持不升級? 誰聽得懂這一大堆術語? 誰可以抵抗廣告行銷宣傳的誘惑? DRM 可以幫我們管理作曲家的作品, 當然也可以幫助消費者管理 他們的 作品! 我們可以告訴他們 DRM 有多棒, 可以讓他們遠端遙控 消費者自己 創作的文件, 讓他們即使在文件散佈出去之後, 也有權停止他人閱讀。 消費者不會去想那麼多, 他們不會想到如果自己不是作家的話, 究竟有多少機會需要控制自己的創作。 消費者也不會知道, 所謂 「可以遠端遙控自己創作的文件」 其實根本是 虛幻的假象; 更不會想到為了這個不切實際且沒有實質效果的需求, 相對卻要付出的自己權利被遠端遙控, 這個代價有多大。 只要我們用正確的糖衣適當地加以包裝, 到最後大家都會支持 DRM。 在消費者眼裡, DRM 不會是我們控制他們的工具, 而會是最新最眩最 IN 技術的代名詞, 消費者為什麼不升級?」

「那麼 TC 呢? 要怎麼包裝和行銷 TC, 讓消費者接受呢?」

「TC 可以用來阻擋我們資訊大廠不希望消費者執行的程式, 當然也可以用來阻擋 消費者 不希望他人執行的程式。 消費者不希望他人執行什麼程式? 當然就是病毒和入侵者的程式啊! 我們可以告訴消費者: "您的電腦, 由我們替您從遠端檢查把關。 採用了 TC 技術, 您就可以信任您的電腦不會隨便執行病毒, 或執行入侵者的程式!" 行銷技巧的運用, 存乎一心, 同樣一件事, 用心從消費者的觀點去看, 一定可以找出一些有說服力的切入點。 我告訴你, 到時候如果有電腦不支援 TC, 它還賣不出去呢!」

Luke 語帶嘲諷地回應: 「說得好, 所有消費者都很好騙, 沒有人會看出破綻! 大學教授就算知道我們心裡的想法, 也不會告訴社會大眾! 」

「大學教授? 寫論文和申請國科會研究計劃, 光是這兩件事就已經把大學教授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消費者權益這回事, 無關升等, 無關提升學術地位, 誰還有多餘的時間精力去注意這種事情呢? 就算有少數人知道, 那些人可能已經加入我們 Sith 黑暗團隊。 我們可以學微軟, 提供獎金 給願意幫我們行銷的大學教授。 至於那些瞭解狀況, 卻又無法買通的大學教授, 則往往有他的堅持。 為了要保持學術中立而堅持採取超然的態度, 只能在學術論文裡面用艱深晦澀的專業術語, 小心翼翼地說兩句, 這是不可能對社會大眾造成任何影響的。 大學教授太容易解決了, 從來都不會是問題的。 就算有些消費者真的聽到這樣的說法吧。 他們能有什麼反應? 停止使用我們的作業系統, 我們的瀏覽器, 我們的播放軟體嗎? 試試看啊, 停用以後, 我看他什麼事都不能做, 不如把工作辭了比較乾脆吧。 任這些少數人喊破喉嚨, 寫文章寫到手指抽筋, 也不會有實際效用的。 資訊人權? 貴得很, 要付出的代價高得很; 資訊人權? 這不光是認同理念就可以爭取得到的。 世面見多了, 你就會發現: 絕大多數消費者會心甘情願地 放棄自由以換取短暫的安全舒適; 少數有知覺的人也不見得懂得善用輿論的力量。 他們只是一盤散沙, 不會妨礙我們的。」

Luke 開始動搖。 他收拾起輕蔑的態度, 認真地提出問題: 「不過我們自己也要花不少力氣經營媒體吧?」

「當然! 媒體可以左右大眾的購買意願。 但這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 尤其是在一個追逐流行, 盲目崇拜主流, 不深究事件長遠影響的社會。 翻開報紙看看就知道, 媒體記者對於微軟新產品充滿了崇拜和憧憬; 那裡還能找得到深入談論 DRM, TC, 與 DMCA 的報導呢? 這裡面也許有少數媒體或記者需要用錢收買; 但我相信大部分媒體都是心甘情願地主動從功能面, 鼓勵消費面去報導, 完全不知道他們正在替我們的基礎建設舖路。 只要 Sith 團隊可以取代微軟, 自然就能夠接收媒體的助力。」

Luke 認真地想找出 Darth Vader 的破綻: 「媒體確實比較容易操控; 但是藝文創作者呢? 像是作曲家, 歌星, ... 等等, 他們才是最大宗的數位內容提供者, 我們和他們一起強力推銷智慧財產權的觀念, 其實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吧? 恐怕將來的權貴地位, 他們還在我們之上?」

「好孩子, 你問了一個非常敏感, 卻又從來沒有人注意過的問題。 當然, 我們現在一定要跟他們結盟, 一定要以版稅回饋, 給他們足夠的誘因加入我們。 從廣義的角度看, 軟體和數位內容本來就應該站在同一陣線上, 捍衛智慧財產權。 大家合作, 才有力量向政府及民意代表施壓, 才能夠通過有利於我們的法案。 在整件事情當中, 我們資訊人扮演替他們服務, 替他們看守數位權利, 防範消費者拷貝的角色。 我們要讓他們覺得作曲家, 歌星, 電子書的作者是主角; 我們資訊人只是提供工具的配角。」

6 張圖認識老大哥 Darth Vader 故意停頓一下。 看到 Luke 專注的神情, 他又繼續: 「但是想想看: 等到整個資訊社會的基礎建設佈建完成, 我們有能力遠端監視並且操控所有人的電腦的時候, 誰才是老大? 作曲家難道不用電腦嗎? 歌星難道不是數位電子產品的消費者嗎? 透過他們使用的作業系統, 透過他們手上的 PDA, 音樂手機, 隨身看, 透過無所不在的監視網路, 我們隨時掌握他們一切不可告人的隱私, 到了要談判版稅的時候, 籌碼在誰手上呢? 最重要的是: 到時候我們是唯一的行銷通路, 我們開出任何要求, 他們能不乖乖就範嗎? 現在我們和這些人合作, 保護 MPAA 的電影, 幫 MPAA 剝消費者好幾層皮 (一支影片重複賣; 每種播放方式收一次錢), 保護 RIAA 和 IFPI 的音樂, 只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 等候時機成熟, 過河以後, 自然可以拆橋。 我們怕他們知道這個秘密嗎? 其實一點也不。 就如先前所說, 他們其實也是無知大眾的一份子, 一樣無法理解這其中複雜的來龍去脈; 他們使用電腦與電子產品的習慣, 一樣無法逃脫大環境既成事實的約束力。 就算有少數人警覺, 也不會比大學教授更難對付。 記得一件事: 凝聚這些人的力量是利益, 從這個角度出發, 你就知道應該怎麼駕馭他們了。」

即使 Darth Vader 戴了面具, Luke 還是可以看到他這時露出邪惡笑容的眼神。 「Luke, 再過幾年, 我們資訊人, 權貴的地位即將牢不可破。 你準備好了嗎? 丟掉資訊倫理, 丟掉社會關懷, 丟掉什麼人權民主, 丟掉什麼自由平等博愛, 丟掉絕地武士那些綁手綁腳的包袱, 加入我們 Sith 黑暗團隊, 讓你的原力盡情暢意無邊無際地發揮吧!」

時間再度凍結, 場景和他們兩人的裝扮及手中的武器又開始不斷地變換, 從埃及的宮廷到黑手黨的總部, 從臺灣詐騙集團的營運中心到原始部落的巫醫密室, Luke 覺得一陣暈眩。 他彷彿經歷了無數的身世, 扮演了無數的角色, 做過了無數關鍵性的決定; 卻又彷彿一秒鐘也沒有逝去。 從那無數次的角色扮演經驗當中, Luke 終於體驗出一個道理: 選擇與貪婪的團隊共舞, 不論是成功或是失敗, 最後一定會面對猜忌/反目/出賣。 這也是為什麼有人建議 用詐騙集團的長處來反擊詐騙集團, 為什麼 Darth Bane 要規定 Sith 團隊只能有一位老師和一位學徒。

絕地企鵝 場景又回到錄音室, 時間又開始流動。 他告訴 Vader: 「你提的未來非常誘人。 但是一個無法以信任為基礎而運作的團隊, 到最後 勢必敗亡於自相殘殺。 一個對所有人都開誠佈公, 不需要彼此防範的團隊, 才是我想去的地方。 你聽說過自由軟體社群嗎? 他們的力量, 也許不足以扭轉局勢; 但是跟這些人在一起, 我不需要擔心他們會為了利益而出賣我。 "信任" 是他們的重要團隊特性之一; 維繫他們合作關係的力量, 不是 "利益", 而是 "理想"。 我不敢說跟他們在一起, 就不會有紛爭, 就不會搶利益; 但至少這些東西不是他們的核心價值, 我也不必整天提心吊膽。 資訊人, 權貴的地位, 不是我要的。 資訊人權, 貴是貴, 但若現在不去爭取, 未來喪失的將不只是金錢, 還有基本的人權與言論自由。 被排除在 Sith 團隊之外的絕大多數程式設計師終將覺醒: 他們自己也是消費者, 也是被 DRM 與 TC 駕馭的對象。 我不想與整個社會為敵。 謝謝你的提議; 後會有期了。」

眼見 Luke 起身走出錄音室, Darth Vader 打開他的隨身聽 PDA 手機, 急切地想知道這一小時嘗試入侵 Luke 的隨身聽 PDA 手機的成果。 他只發現一列訊息: 「入侵失敗; 標的執行 Linux 作業系統, 無法種植 convert.exe」

『沒有關係,』 他一點也不氣餒, 心裡想著: 『少了他一個人的助力, 不過是延緩一點 Sith 征服世界的時間而已; 只要多數的消費者不覺醒, 覺醒的消費者繼續默不作聲, 發聲的消費者被大眾當做憤世嫉俗者而忽略, 到最後終究是由資訊人來統治這個世界。』 當然, 在 Darth Vader 的眼裡, 沒有幾個人夠格稱得上是資訊人。 不過資訊人不需要知道這些事, 至少目前不需要知道。 目前讓所有資訊人以為自己就是權貴, 他們才會傻傻地替 Darth Vader 舖路, 才會心甘情願自動自發地熱切幫助他迎接資訊人權貴時代。

講完黑暗故事了; 應 Ilya 的要求, 也貼一篇 光明故事 的網址。